天净沙

(袁高)团圆宴上的神秘男人——除夕特文

长条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菜肴,从硕大的清蒸大闸蟹到野鸡火锅,山里的海里的,应有尽有。一家人都围坐在桌前,连连队在两小时车程之外的大堂弟高锐也特地请假赶了回来,但大家并没有开动,因为对面还有个位置空着。

 

高三叔站起身来,噔噔噔地走出去了,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盘芹菜炒虾仁回来了。

 

身后还跟着一个人,笑嘻嘻的,“你们先吃嘛,不用等我,还有两个蔬菜,炒好我就来了。”

 

“吃团圆饭呢,少个人像什么样?”高三叔瓮声瓮气的。

 

大家一起招呼,“袁朗,快坐,就等你了!”

 

终于,开酒的开酒,倒饮料的倒饮料。

 

郑雨霏一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在对面落座的神秘男人。之所以她觉得他神秘,是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让她管他叫朗叔,却没有人告诉她,他与他们是什么关系,也没说他是干什么的。

 

这个男人有着一手好厨艺,高三叔一个多小时前才开车接回了他,这么会儿功夫,他已经整出了这一大桌菜,而且色香味俱全。

 

桌上的女性已经人手一杯红豆薏米汁,男人们有的喝红酒,有的喝白酒,就连那个身高已经1米9却还在上高三的小堂弟喝的都是红酒,唯独这个男人的杯子里是混浊的半透明液体。

 

热情的奶奶见她盯着那杯子看,笑着给她介绍,“雨霏,你朗叔啊,只有二两啤酒的量,这天又太冷了,喝啤酒他那身体受不了,所以黄嫂特地给他酿了点米酒……”

 

高三叔皱着眉,“妈,您跟雨霏说这些干啥?”

 

郑雨霏看到那个朗叔在桌下的左手轻轻撞了下高三叔,笑着问她,“米酒还有,雨霏要不要尝尝?”

 

郑雨霏赶紧摇头,这个男人看着她时,总让她有种炫晕的感觉。

 

看得出来,这个男人年轻时很帅,其实现在也很帅,一头刺猬一样的短发,根根桀骜不驯地竖在头上。一双眼睛亮晶晶湿漉漉的,盯着人看时总是很专注,显得特别深邃而多情。人瘦瘦的,个子不高,据说已经五十出头了,但是在郑雨霏看来,也就四十左右。他保养得很好,面色红润,没有一根白发,说起话来又很幽默,总是会逗笑一桌人,可惜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,要不绝对会被一帮年轻女孩倒追的。

 

他就坐在原本也应该很帅的高三叔旁边,可惜那条长长的伤疤使高三叔增添了三分上位者的威严,好在高三叔爱笑,要不郑雨霏估计自己都不敢接触高三叔的视线。

 

桌上的人都在热情地招呼郑雨霏吃菜,高三叔也叫她别客气,想吃什么就自己夹,还让高铭多照顾她。


但郑雨霏却注意到,高三叔将手里的螃蟹剥开后,自己并没有吃,而是一边和爷爷闲聊着,一边把螃蟹肉剔出来,堆到身边那个神秘男人的菜碟上。坐在那个男人右边的小堂弟也是吃几口菜,就用公筷给那个男人夹一些,保证那个男人的菜碟永远不空着。


郑雨霏是个聪明的,很快便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了。那个男人的右手似乎不太灵活,筷子用起来有些费劲,所以高三叔总是用勺子给他舀松籽玉米。

 

郑雨霏是山东大学外国哲学专业的研三学生,这次是应男朋友高铭之邀来高家过春节的。她和现在已是连长的高铭已经谈了两年多的恋爱了,高铭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,当初是她倒追的高铭,所以她一直有些苦恼,没想到今年高铭休年假时居然问她要不要跟他回家过春节,尽管她妈妈一直叮嘱她女孩子要矜持,她还是立刻含羞带怯地答应了。

 

虽然之前高铭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家庭,但是高铭的气质和为人处世的风格,让郑雨霏隐隐约约地觉得,高铭的家庭背景可能非同寻常,也就是说,她可能是有些高攀了,所以她在高铭面前一直有些卑微。直到她走进这个院子,她才知道自己何止是有些高攀,简直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。

 

郑雨霏的爸爸是安徽芜湖的一个科级公务员,妈妈则在当地超市里承包了一块地方卖服装。原本她这样的家庭,在她的同学和闺蜜里也还说得过去,但是和高铭一比,真是低进了尘埃。高铭的爷爷退休前是副司令员,奶奶是一家医院的化验员,父亲是旅长,母亲是警察局副局长,二叔是旅参谋长,二婶是天坛医院的后勤副主任兼工会主席,三叔是集团军军长,三婶,呃,三婶据说已经不在了。

 

他们是昨晚到的北宁,下飞机时高铭告诉她,他的三叔会来接他们,可实际上在出口处的却是那个身高1米9栗色头发蓝眼睛的小堂弟,一开口就称呼她为大嫂,还送了她一束香槟玫瑰,让她受宠若惊。

 

三人一起取了行李,高铭带着她,跟着小堂弟往停车场走,一边问道,“三叔呢?在车上等我们吗?”

 

小堂弟一边在前边带路,一边做鬼脸,“铭哥,你觉得我爸是有空来接人的人?”

 

“我也觉得奇怪啊,可三叔昨天特意打电话给我说,他可以接我们。”

 

“今天我舅也从欧洲回来,再过十来分钟飞机就该落地了,我爸守在那边。你们啊,要想享受专车接送,大概只能等我满了十八岁考了驾照才行了。”

 

“原来我们又是顺带的。”

 

小堂弟继续扎心,“铭哥,你能有顺带的地位,还是多亏了我大嫂。要不然,你就只能像我前天一样,深夜十一点下飞机,也只能一个人坐地铁回家。”

 

小堂弟帮高铭他们将行李装进后备箱,就请郑雨霏上车去等,还给她准备了一杯热果茶,“大嫂,喝点水吧,我买了果茶,特意只要了三分甜。”

 

郑雨霏赶紧接过果茶,矜持地道谢,“谢谢。”

 

小堂弟又转身递了一瓶矿泉水给高铭,“铭哥,你就只有水啦。”

 

高铭接过水,“木拉提,你小子现在出息啦,这接待工作做得不错啊,又是送花,又是热饮的,快说,是不是有女朋友了?”

 

小堂弟得意地一昂头,“那当然,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!”

 

 高铭伸手要掐小堂弟的脖子,“靠,你都有女朋友了,你让你锐哥这个春节怎么过?”

 

兄弟俩打闹了一阵,高铭问道,“朗叔这次去欧洲是出差吗?十五局现在也开始要出差了?”

 

木拉提解释道,“我舅上半年调到了第九局,下半年又到了第十局,现在是真真正正的空中飞人了。不过这次去欧洲,一半是为了工作,还有一半是因为齐云天他爸在大西洋里买了个海岛,请我舅一起去看看。本来我舅是准备就在那边过春节的,因为齐云天和他妈妈,还有很多老A都去了那边,但是因为大嫂今年第一次来家里过年,我爸就又把我舅给吵回来了。”

 

高铭拍小堂弟的后脖颈,“什么叫吵回来?你这是因为老回帕米尔高原,现在连普通话都不会讲了?”

 

小堂弟大叫冤枉,“本来就是吵回来啊,两人又在电话里吵架了,要不我爸怎么会买这么大束花赔罪呢!”

 

郑雨霏顺着木拉提的手指看过去,看到这辆七人座的途观的副驾位置上果然放着一大束百合花,那花束足有她手里的香槟玫瑰三倍大。高铭也看到了那束百合,然后就悲催地呛着了。

 

之后小堂弟的电话手表就响了,“喂,爸……接到了,铭哥和大嫂都接到了……我舅出来了吗?……哦,好,我先把车发动上……没事,铭哥有驾照的……嗯,好,我知道了。”

 

郑雨霏总觉得身高1米9的小堂弟还在用着儿童电话手表,莫名的喜感。她一个人坐在车上,兄弟俩在车外继续闲聊,高铭道,“木拉提,朗叔都给你喂什么了?你怎么长这么高?我连你的头都摸不到了!”


小堂弟得瑟,“摸不到才好,要不你们都弄乱我发型!”


“你不是要当航空兵吗?1米9几还怎么当航空兵?”


小堂弟的脸就垮了下来,“铭哥,你怎么跟我爸学,开口就扎我心?”


高铭又安慰小堂弟,“唉,其实你不长这么高,也当不了航空兵,家里一水儿都是步兵出身,是不会让你叛逃出去的,尤其是三叔。也不知道你怎么会对航空兵感兴趣?”


“我才不怕我爸呢,有我舅在,他管不了我!我要不当航空兵,甜甜姐设计出来的飞机谁去飞啊?”


小堂弟说了一半突然朝一个方向跑去,高铭也跟了过去。郑雨霏赶紧下车,只见两个中年男子正边说着什么,边朝着这边走过来。高个子的跟高铭差不多高,身姿挺拔,一身烟灰色呢制大衣,左右手各拉着一个行李箱,肩上还有一个行李包,却不影响他昂首阔步。另一个也就1米7出头,穿着臃肿的厚羽绒服,还戴着帽子,看不清面容,只是走起路来似乎有些一瘸一拐的。

 

小堂弟跟矮个子的男人紧紧抱在一起,高铭则和高个子的男人相互拥抱。

 

终于,高铭想起了他还有个女朋友,将郑雨霏带到那两个男人面前,“朗叔,三叔,这就是我女朋友郑雨霏。雨霏,这是我三叔,这是我朗叔。”

 

郑雨霏一听是长辈,赶紧上前打招呼,这时她才看清,高铭三叔的脸上竟然有那么长一条大疤,吓了一跳,赶紧移开目光。“三叔好,朗叔好,请叫我雨霏吧。”

 

高三叔很热情,“欢迎欢迎,这两天趁高铭有空,让他带着你多转转。”

 

那个高铭称之为朗叔的男人却暧昧地笑着,“不错,漂亮又贤惠,阿铭有眼光!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?”

 

高铭笑道,“等她把工作定下来,就该商量这事了,买房时还得请朗叔赞助一点儿。”

 

郑雨霏被闹了个大红脸,但是却不气恼,因为要不是这个叫朗叔的男人开口,她自己也没有勇气向高铭催婚。

 

高三叔不屑,“阿铭,你这就问错人啦,你朗叔一向是个吃光用光、身体健康的主儿,你请他赞助,怕是得下辈子了。”

 

朗叔也不以为意,笑道,“对,对,我没有,但你三叔有,我代表他答应了。”

 

三叔骂道,“靠,就你会做好人?!”

 

几个人说笑着,就要上车。

 

高三叔开车,小堂弟打开副驾的门让朗叔上车,朗叔很自然地抱起那一大捧百合花,就这么放在自己腿上,还时不时地嗅着花香。没有疑问,没有言语,好像那理所当然地就是为他准备的一样。

 

当时郑雨霏很想问问高铭,那两个中年男人是什么关系,总觉得他们有些奇怪,可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,而现在她依然有这种感觉。

 

朗叔显然与这里的每个人相处都很好,如鱼得水的,可以对每件事发表自己的见解。有时甚至明明他正小声地跟高三叔或小堂弟在说别的,没听清楚其他人在说什么,说的人还要特地重复一遍,问问他的看法。这个男人也不回避,便会不紧不慢地侃侃而谈。

 

高铭的爸爸和二叔似乎将朗叔当成自己的兄弟,高铭爸爸问道,“袁朗,新换了工作,又可以满世界跑马了,是不是心满意足了?”

 

朗叔大笑,“大哥你心里知道就行啦,说出来高城心里又要不舒服了,我就得受罪。”

 

三叔骂道,“袁朗你少败坏我名声!”

 

二叔问,“袁朗你什么时候有空也帮我弄一套提高单兵素质的训练系统,不需要象老三的那么好,但得是针对我们防空旅的。”

 

“行,等我忙完手上的事。”

 

二叔说,“放心,不会让你白干,到时候请你去曲水流觞见识一番。就咱们俩去,不让老三知道。”

 

朗叔笑倒在三叔身上,说,“二哥你别害我。”

 

高铭也凑热闹说,“见者有份,朗叔,我的连也要一套。二叔,曲水流觞我也要去。”

 

三叔不以为然,“那种低烈度的歪风邪气,你们去见识就行了,袁朗可是歪风邪气的欧洲祖宗都见识过了,这种小儿科就不去了。”

 

朗叔笑道,“高城你冤枉我!”

 

三叔说,“要不你咋在欧洲流连忘返,连春节都不想回来过了?”

 

那个男人突然可怜巴巴地道,“高城,我眼睛痒。”

 

三叔就笑骂道,“个孬兵!每次都是这一套,一说不过就装可怜,在小辈面前也不怕丢脸!”

 

朗叔就笑,说,“招数只要有效就行,哪管丢不丢脸?”

 

然后他又站起来踉跄了一下,“不行了,黄嫂酿的米酒后劲好大,我得出去吹吹风。”

 

三叔说,“就在葡萄架下坐坐,别乱跑,小心摔着了。”

 

奶奶也提醒道,“把外套穿上,别冻着了!”

 

朗叔就答应着开门出去了。

 

高铭妈妈道,“雨霏,今天咱们家吃团圆饭,明天从高铭爸爸到阿锐都得在军营跟士兵一块过年,我和你朗叔也要去单位值班,就只能你们自己在家随便吃点了,委屈你了。”

 

郑雨霏刚要说不委屈,小堂弟却抢着道,“大伯母,有我在呢,怎么会随便吃点儿?”

 

大家就大笑,“对啊,袁朗不在家,可还有木拉提呢!”

 

高铭妈妈又问郑雨霏给家里打电话了没有,郑雨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放在房间里充电,没有带下楼,正好自己也吃饱了,就借口去卫生间上楼拿手机。

 

手机插在床头柜边的插座上充电,郑雨霏往床上一扑,拔下手机,两手一撑正要爬下床,头一抬就从床边的窗户里看到了院子里葡萄架下坐着的朗叔。

 

郑雨霏伸头看看,她觉得有些奇怪,奶奶介绍说朗叔酒量不好,她也注意到朗叔只喝了大半杯米酒,现在就只穿着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装坐在葡萄架下吹风。难道就那大半杯米酒,就能喝多了?

 

突然,她的视野里又多出来一个高个子男人,臂弯里拢着件大衣。院子里的路灯很亮,郑雨霏看得清清楚楚,那是高三叔。她在三楼客房,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,但是却看到高三叔把手里的大衣披在坐着的朗叔身上,还帮他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扣上,然后便斜倚着葡萄架的柱子说着什么。

 

朗叔披着大衣站了起来,走到高三叔身边,一倾身便搂住高三叔强吻起来。

 

郑雨霏吓得差点儿惊叫出声,这,这是怎么回事?朗叔居居然耍流氓?而且是对最有男子气概的高三叔!高三叔怎么不一拳打飞了他?她要不要帮高三叔拨打110?

 

就在郑雨霏下意识地按亮了手中的手机,楼下的一幕却叫她更加不知所措了。个子明显高上一截的高三叔一开始明显挣扎了一下,可是在朗叔凌厉的攻势下很快便软化了下来,随后高三叔的胳膊居然圈上了朗叔的脖子,两人激情四溢地拥吻起来。郑雨霏不是没听说过男同,但她总觉得那些非主流的现象很恶心,可是楼下的那两个男人却没有给她这种感觉。

 

他们吻得很投入,很激烈,郑雨霏从两人的站位和姿势判断,他们应该是在舌吻,她觉得他们吻得比高铭跟她要深情多了。朗叔先是很霸道地强吻,后来逐渐变成小心翼翼很珍惜的那种碎吻,终于两个人分开了。高三叔在大口大口地喘气,然后便四处张望,恨恨得踢了朗叔一脚,看上去气势十足,落到那朗叔身上时大概已经不到二两力了。

 

终于,两个人并肩走了,郑雨霏看到是高三叔先拉起朗叔的手,然后两人十指紧扣地走了。不过,在朗叔转身之际,他还抬头朝郑雨霏所在的这扇窗户挤了挤眼睛,她被发现了!

 

郑雨霏吓得一缩脖子,太尴尬了!

 

高三叔与朗叔是什么关系?高家众人知道他们是这种关系吗?郑雨霏听到小堂弟管朗叔叫舅舅,也就是说高三叔与朗叔是姐夫与小舅子的关系,那么他们的事高三叔的妻子在世时知道吗?高三叔的妻子会不会就是被他们气死的?想想,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的兄弟搞到一起,如果是她,也受不了。

 

突然之间,郑雨霏对于要不要走进这个显赫的家庭产生了犹豫。她生于一个传统家庭,她的老家那里对这样的事接受度太低了,如果她的父母知道了这事,他们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嫁给高铭。

 

但是高家人对她真的很好,而且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家庭,每个人都很尊重她。爷爷奶奶很慈祥,奶奶一见到她,就送了她一个老坑翡翠的镯子,让她当场就戴上不要摘下来。高铭的父母虽然都身居高位,但没有睢不起她,正上大学的小姑子也不难缠,不管上哪里总要问她要不要一起去。高铭的二叔一家、三叔父子对她也都很热情,特别是小堂弟,一直大嫂长大嫂短的,一会儿夸她张得漂亮,一会儿赞她脾气温柔,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。这一家人真的都不难处,郑雨霏昨天跟闺蜜联系时,闺蜜都羡慕她的好运。

 

只是高三叔和那个朗叔,她不知道北宁居然是这么开放的,一个堂堂的集团军军长竟然会和一个男人,在自己家的后院接吻。不过又一想,人家在自己家里,又没上大街上去,是自己不懂礼数偷窥,还叫人家发现了,可真是丢人。高家对这种关系一定是知情的,而且见怪不怪,所以他们和那个朗叔可以和谐相处。但是,高家肯定也觉得这种关系不宜宣扬,所以才只让她叫他朗叔,却对他讳莫如深的。

 

郑雨霏不由得感慨,高家真是开通,居然能够容忍这样的关系。尤其是自己的婆婆和二婶,似乎也真将那个朗叔当作自己的妯娌,婆婆说想给高铭准备婚房,问朗叔哪里的楼盘比较合适,二婶向朗叔请教朗叔从欧洲帮她买的希思黎全能乳液的用法。

 

郑雨霏的脑袋里,有很多幅画面在旋转着,一会儿是帅气能干的高铭,一会儿是其乐融融的高家,一会儿是高三叔与朗叔在葡萄架下激情拥吻,她该怎么选择?

 

“雨霏,雨霏,朗叔做了解酒的果茶,这可是他的绝活,你要不要下来尝尝?”楼梯上传来高铭的声音。

 

郑雨霏立刻答应着下了楼。

 

两年后,在她与已是副营长的高铭举行婚礼时,她才明白高家为何对朗叔讳莫如深。那时的朗叔刚刚升任国安部副部长,高铭说,国安部从副部长往下,所有工作人员的资料都是绝密的,而高三叔那时已经调到东部战区任副司令员了。





《A情三十六计》正在满篇飞刀,今天这样的日子不适宜发,还是重新用《高城不要我了》写了篇除夕特文,算是送给众位朋友的除夕礼物吧。祝大家兔年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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