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袁高无差】一定要幸福之打听03
“成功啦，成功啦！”所有的人都兴奋地叫了起来，高城和马小帅拥抱到了一起，有点喜极而泣的味道。
为了这套新设备的调试，他们这群人已经尝试了整整2天了，现在终于成功了，怎么能叫他们不高兴？
高城左手叉腰，右手竖起食指，“现在，大家抓紧时间休息，准备最后一套设备的调试！”
马小帅腼腆地道，“连长，我去睡会儿，您也赶紧休息吧！”
高城豪爽地大笑，“我没事，快睡你的去吧！
高城一转身就看到了从自己的岗位匆忙赶来的甘晓宁，“晓宁，我正想找你呢。说吧，许三多找我什么事？”
甘晓宁却哭丧着脸道，“连长，您赶紧去A大队吧！”
“这时候去什么A大队？许三多找我究竟是什么事？诶，不对，能把电话打到野外引导的现场，肯定是急事，啊呀，晓宁，三多到底说了什么？”之前高城的关注点一直在设备调试上，对于其他事儿，显得有点智商不在线。现在他的头号任务完成了，人一放松下来，智商就又回来了。
甘晓宁吞吞吐吐，“班代只说有事要请你帮忙，具体没说什么事儿，但是他们中队的那个高智商的中校说，如果今天您能马上赶过去，您还能见他们队长一面。”
“啥啥玩意儿？见死老A？”这话听着可不太吉利，高城一把抓住甘晓宁拎了过来，嗓门也提了上来，“到底怎么回事儿？袁袁朗他他他怎么了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！我一开始没想明白吴中校的话，后来意识到不对劲，就打电话过去问，接电话的已经换人了。我再要找班代，那人却说A大队刚刚接到紧急任务，三中队全体都出任务去了。”
“出任务去了，怎么可能？死老A如果出事了，A大队的半天边就塌了，怎么还会让三中队在这时候出任务，不怕他们哗变？”高城拍着帐篷里的简易桌子，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推脱之辞。
“行，晓宁，你先出去吧。”高城挥退了甘晓宁，就立刻拨打了袁朗办公室的电话。
“喂，请问找哪位？”高城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，因为这不是他所熟悉的死老A那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。
“我找袁朗。”
“抱歉，袁队长出任务去了。”
“出任务去了？什么时候走的？我今天早晨还刚跟他打过招呼呢。”高城平静地诈着对方。
“不不可能吧？”果然对方慌了，“一定是你认错人了，袁队长早就出任务去了。”
“那请帮我找许三多。”
“对不起，三中队集体出任务去了，许三多也不在。”
“好吧，谢谢。”高城挂断了电话。
死老A果然出事了，到底出了什么事？为什么这么讳莫如深的？就算是受伤了，也应该允许亲友去探望的，难道......牺牲了？不，不可能！
高城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大跳，呸呸呸，死老A那么诡计多端，怎么可能轻易挂了？再说，就算真的挂了，那就成英烈了，不说全国，至少全军是要搞“学习袁朗同志xxxx精神”的，更用不着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了。
高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，直接拨打大队长铁路的电话，谁知信号竟然如同石沉大海，一点反应也没有。要不是高城刚刚给A大队打过电话，他还会以为是师侦营的电话坏了。
高城的感觉越来越差，因为他突然想起来，他订婚那天曾经嘱咐过许三多等袁朗回来给他打电话。那么，今天他正忙得焦头烂额时，许三多突然打电话到了野外引导的现场，一定是袁朗回来了。可是，A大队的人却说袁朗又带着三中队集体出任务去了，大队长铁路的电话也打不通，而吴哲的话又听着那么不吉利，这就只有一个可能，袁朗真的出事了！
但是，肯定不是牺牲，情况又应该比牺牲还糟糕，所以三中队有些失控，使得铁叔都压不住了，只得以出任务为借口，隔绝了三中队与外界的联系。
那么，能有什么情况比牺牲还要糟糕？高城出了帐篷，不停地绕着圈子，可无论他怎么转，也想象不出来。
高城回到帐篷里，又开始拨打自己师长的电话，“喂，师长，向您汇报一个好消息，刚刚我们已将倒数第二套设备调试成功！”
“成功了？不错不错，我就知道将任务交给你们师侦营，准行！那你们抓紧时间休息，再接再厉，争取尽快把最后一套设备也调试好！”
“是！师长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事？”
“师长，最近军区没什么事吧？”
“怎么，是在担心你爸？”
高城赶紧看看帐篷四周，开始撇清关系，“嗐，高军长哪轮到我担心？我是说咱们的兄弟单位。”
“哪个兄弟单位？”
“A大队啊！”
“A大队怎么了？我白天在军区还看到他们政委了，人家一切正常，没听说有什么事啊！”
“啊好吧，我刚听两个兵在说A大队什么什么，也没听仔细，这不是要向您汇报嘛，就正好问问。”
“你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？赶紧把任务保质保量地完成了，回来后想怎么打听就怎么打听吧！”
高城放下电话，心情反倒更沉重了。死老A的遭遇一定不是简单的意外，因为如果是意外，没有必要如临大敌般地将事情捂住，导致连他的师长都不知道。现在，三中队联系不上，铁叔干脆连个信号星子都没有，估计只有他父亲高军长才会知道了。
但是，如果他现在打电话去问，一定会被高军长骂个狗血淋头。因为他任务在身，不好好琢磨如何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，反倒越俎代庖去操心其他人，在高军长看来是分不清轻重，是不会允许的。
高城想了一下，看看表，喊了声，“小刘！”
“到！”通信员小刘应声而入。
“传我命令，各排抓紧时间轮流休息，晚上10点连夜调试最后一套设备！”
这次高城只带了一个半连出来进行新设备的调试，之前两天士兵们也都是分排轮流休息的。现在是晚上6点，休息4小时已经足够在精力上缓过来，如果他们运气好，也许在天亮之前就能完成所有的调试工作。当然做事不能仅凭运气，所以高城也做好了还要再攻克难关的心理准备，但不管怎样，他得尽快完成任务，才能去找高军长。
接下来的时间，高城就如同一个上了赌桌的赌徒一样，每一次失败，都寄望于下次能翻盘，结果却败得更惨，却也愈加欲罢不能。他以为只要他带着自己的兵努把力，就马上能成了，谁知他们那群人在接下来的整整90个小时都没能摸到成功的边边。
无数次的尝试，又无数次的失败，光是请教生产厂家的视频电话就打了十八九个了，无论专家们怎么远程指导，可是师侦营这边始终不成功。高城的嘴唇上已经起了两个大水泡，脾气也变得像炮仗一样，一点就着，吓得一直守在车载电话前的甘晓宁见到他去打电话，就像兔子一样溜了。
又是一个傍晚，已经过去4天了，高城站在那一个半连前唾沫横飞地做着工作动员，“一个小时后，咱们就进行最后一次尝试！如果仍然不成功，咱们师侦营就得将设备退回去，我这个营长也得打报告向师里汇报咱们营这次任务失败的消息。我得向师长说明情况，剖析原因。专家们一再表示，那套设备在转交给咱们之前是经过测试的，当时一切良好，如果师侦营始终用不起来，只能证明师侦营的官兵不具备这种操作能力，当然也有可能是在运输的途中被损坏了。那我得怎么剖析原因？是将责任推到负责运输的兄弟单位头上，还是承认咱们师侦营技不如人，不具备这个这个能力？”
“不能，都不能！！！”士兵们异口同声地大吼。
高城抬手压了压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，“你们都认为咱们一不能推卸责任，二不能认怂，对吧？”
“对！”又是一声齐吼。
“我也认为不能，我高城到师侦营后，还没认过输！可咱们光嘴巴上不认输可不行，得落实到行动上，这最后的一个小时，每个人都把自己负责的那一块再进行全面、彻底、仔细的检查，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，保证最后一次一定要成功！能不能做到？”
“能！”吼声惊起草丛中飞虫无数。
全体参与调试的官兵都很憋屈，用不起来就说明他们能力不到家，师侦营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。所以所有人，尤其是高城和马小帅，都憋着一口气，大有最后一次不成功便成仁的感觉。
屏幕上的那个光点，正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，马小帅的双手在平板电脑上飞快地操作着，旁边的仪器也在滴滴地叫着。所有的人，包括高城，都站在马小帅身后，屏息凝神地盯着那个光点。
那个光点的移动其实只用了几秒钟，但是在场所有的人都觉得似乎过了一个世纪，终于那个光点移动到预设区域，似乎做了个短暂的停顿，似乎又没有，却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。这可是最后一次尝试了，再不成功，他们就只有认输了，谁愿意那么窝囊？
屏幕上的雷达开始扫描，划出一个大光圈，在某一点忽然顿住，所有人的呼吸也都随之顿住。两条虚线从屏幕两侧向中心区域延伸，成功对接，然后平板电脑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火球。
随后，所有人便感到地面一阵震颤，草原深处也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，周围的草丛一阵疯狂的窸窣摇摆，田鼠、野兔、蚱蜢等纷纷到处乱窜，有的甚至慌不择路，一头撞到了战士们的腿上。
要是平时，这可就是上好的猎物了，可此时却没人顾得上这些，因为所有人都激动地热泪盈眶，抱成一团，“成功了，成功了，终于成功了！”
高城却等不及让全体官兵平复激动的心情，大手一挥，“赶紧收拾现场，准备回营！”
马小帅眨着布满了血丝的眼睛，“连长，回营后我要连睡三天！”
高城豪爽地大笑，“行，这次你是功臣，特批你三天假！”
“谢谢连长！”
半小时后，全体参加调试的官兵就坐上了回营的车，甘晓宁负责开车，“连长，我来开车，您就好好睡一觉吧！”
高城却摇头，“开好你的车，不用管我！”
说着，他摘下车载电话，拨了一个号码，“喂，王叔！”
高城的这个电话打给了原702团团长、刚刚调到M军任作战参谋的王庆瑞的电话。
“高城？么子事啊？”王庆瑞的声音不紧不慢的，让高城飘浮不定的心安定了下来。
“自我订婚之后，两个多月没见您了，您老最近怎么样？”
“老样子咯，能吃能睡，心宽体胖。”
“能吃能睡就好，诶王叔，您知道A大队最近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“A大队？A大队的事，你该找铁路那家伙啊，找我有么子用呢？”
“王叔，明人不说暗话，我要是现在能找得着铁叔，还会来麻烦您吗？王叔，A大队到底怎么了？”
王庆瑞沉吟了一下，“高城，你怎么知道A大队出事的？我记得你最近一直在野外搞设备调试……”
“王叔，这都什么时代了？别说我只是在野外，有了北斗，我就是在撒哈拉沙漠，该知道的也照样会知道！”
高城想来想去，觉得袁朗的事还不适合直接找高军长，但是王叔已经调到了总参，消息应该比较灵通，又是铁叔的老班长，铁叔如果遇到什么难事儿，不仅不会瞒着王叔，反倒还可能听听王叔的意见。最主要的，王叔比他爸高军长好说话。
果然，王庆瑞只是顿了顿，就道，“好吧，A大队没出事，是你那个小朋友出事了。”
真的是死老A出事了，高城虽然有了心理准备，可还是立刻变得口干舌燥起来，“他他他怎么了？没没牺牲吧？”
“有时候，军人如果牺牲了，可能还更容易让人接受些。”王庆瑞叹了口气。
“残残废了？”高城想象着袁朗缺胳膊少腿的模样，就觉得他自己的胳膊和腿都开始抽抽得疼。
“比那还要糟，”王庆瑞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，“被二部里的老鼠屎搞傻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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